《鸡卜》是清代西域诗人志锐的一首杂咏诗,是其任职伊犁将军期间所作。星汉先生在其《清代西域诗辑注》中收录志锐诗歌六首,概括称为“伊犁杂咏”,主要是吟咏作者在新疆伊犁地区所见所闻的奇风异俗。《鸡卜》是其中之一,于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所作,全诗如下:古人蓍策全龟问,缠俗居然卜到鸡。羊胛绕红类蒙俗,谁言朽骨竟无知。
志锐(1853-1912),字公颖、廓轩,自号穷塞主,晚号遇安。工书法,善诗词,著有《廓轩竹枝词》,清代末任伊犁将军。《清史稿》中有其传记,载曰:志锐,字公颖,他塔拉氏,世居紥库木,隶满洲正红旗,陕甘总督裕泰孙。父长敬,四川绥定府知府。志锐幼颖异,光绪六年成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与黄体芳、盛昱辈相励以风节,数上书言事。累迁詹事,擢礼部右侍郎。……宣统二年,迁杭州将军。明年,调伊犁将军,加尚书衔。……伊犁协统杨缵绪以兵叛,夜据南北军器库,攻将军署。群议举志锐为都督,峻拒之;迫诣商会,亦弗从,起发枪击之,遂遇害。……《清故伊犁将军文贞公行状》对其也有介绍,载道:“公讳志锐,字伯愚,一字公颖,晚号迂安,姓他塔拉氏,满洲镶红旗人。”
《行状》对《传记》中志锐的族别、就职于伊犁将军的时间、卒年进行了较多补正。同时行状对其就职伊犁将军的时间、去世的具体时间都作了重要补正。如,《传记》和《行状》中对其族别的划分,据学者考证,其为“满洲镶红旗人”的结论应是正确可信的,具体补正内容可参看魏长洪《〈清故伊犁将军文贞公行状〉稿本刍议》一文。笔者在《古代占卜在新疆维吾尔族中的流传和使用——从清代志锐诗〈鸡卜〉谈起》一文中否定了此诗歌是一首“碰鸡蛋”游戏主题说,通过梳理诗歌中龟甲卜、蓍草卜、鸡骨卜、羊胛卜四种占新疆维吾尔族占卜方式及源流探讨——从清代志锐诗《鸡卜》谈起张金杰(新疆师范大学文学院新疆乌鲁木齐830063)摘要:志锐《鸡卜》诗歌中描述了有关维吾尔族使用蓍草卜、鸡骨卜、羊胛卜的现象,通过对维吾尔族占卜类型的窥探,探究诗歌中维吾尔族使用蓍草卜、鸡骨卜、羊胛卜的具体方式和内容,最终对维吾尔族占卜源流进行讨论,分析维吾尔族占卜的形成和发展演变的过程。
作者简介:张金杰(1989—),女,河南项城人,新疆师范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古典文学文献。12昌吉学院学报2015年第5期卜方式,得出结论认为其应为描述新疆维吾尔族进行占卜活动的诗歌。同时,通过一些文献证据证明此诗歌中维吾尔族所使用的占卜方式是鸡骨卜和羊胛卜,但是并未详细阐述维吾尔族其本民族是否具有自己独特的占卜方式,他们所使用的鸡骨卜和羊胛卜是哪一种类型,其产生和发展是怎样的,这些问题都还待进一步讨论。
一、维吾尔族占卜窥探占卜是一种人类文化现象,因此存在于世界的各个民族之中,它是人类与自然界作斗争的产物。占卜在我国也已经具有了漫长的历史,在先秦时期我国就出现了《周易》这样有关占卜的著作,秦汉时则大为盛行。我国古代的占卜,《四库全书·子部·术数类》将其分为七类:数学、占候、相宅相墓、占卜、命书相书、阴阳五行、杂技术。简而归之,主要分为甲骨卜、蓍草卜、占星术、圆梦术四种。维吾尔族是一个古老的民族,因此它的占卜传统也具有悠久的历史。维吾尔族最早在史书《魏书·高车传》中有记载,名为“袁纥氏”,后回纥首领骨力裴罗建立了回纥汗国(744-840),在公元788年改称“回鹘”。元代时称“畏兀儿”、“回民”、“回部”,1935年“维吾尔”这一名称最终确立。在其民族不断发展演变的过程中,占卜术也在随之流传和演变。维吾尔族的占卜类型和中原其他民族的占卜类型有相同之处,但也有自己独具特色的占卜方式。《占卜书》在古代回鹘文献中称之为《irkbitig》。11世纪喀喇汗王朝的维吾尔族学者麻赫穆德·喀什葛里所著的《突厥语大词典》中载:“irk,占卜术、算卦者;bitig,众所周知的书。”那么“irkbitig”的汉译即是“有名的算卦书”。现今,回鹘文献《占卜书》有两个抄本:一为斯坦因在敦煌藏经洞发现的突厥鲁尼文写本,二是阿·里库克在鄯善县吐峪沟村所发现的抄本,其中斯坦因所发现的抄本年代最早,内容最为完整。此部《占卜书》主要是有关占梦的书,书中例举了65个梦境,并分别进行解析,通过对梦的判断来预测凶吉。可见,早在公元8世纪,或者更早以前,维吾尔族就已经开始进行有关梦的占卜活动了。此外,维吾尔族是一个信仰过萨满教的民族,在萨满教中有较多的占卜方式,如骨卜、草木卜、星光卜、金石卜、梦卜等。在骆惠珍《解读维吾尔族宗教民俗》一文中,介绍了有关维吾尔族的一些占卜方式:石头卜,是将一块被叫作扎答的石头浸泡水中,念诵咒语便能降雨,有时用白色公马骨头代替扎答石,泡在水中求雨。……萨满的方法最为原始,他用肩胛骨作道具,通过火烧看兽骨的纹路判断吉凶,还通过看火,凭火的颜色判断吉凶。阿訇、毛拉用《古兰经》占卜,方法是随手翻开《古兰经》,看第7行的第一个字母,来测算此人的属相、年龄、星座,根椐星座判断吉凶或进行驱鬼除疾术。除此之外,占卜的方法还有向地上扔羊粪粒或石子,将火柴棍或木棍排列组合预测吉凶。在南疆维吾尔族中,人们把专门进行占卜、算命的巫师称为兰马尔(ermmal)或兰霸尔(erm67bal),通常是毛拉或阿訇。他们的主要占卜活动是为人们占卜命运、工作前途、为盗难者探知窃贼等。但除此之外,也有兼职占卜师,他们通常有自己的职业,或是农民,或小商贩,甚至下层宗教人士,在本职工作之外,为他人进行占卜。当占卜师收到占卜的要求之后,他们就席地而坐:把一块小绒毯铺在面前,上面摆上白色的石头、玉米粒、羊踝骨及念珠,有时也会摆上一本古兰经。他们查看对方的脸色,听其陈述,有时也看手相,最后把白石头、玉米粒等混合在一起抛向绒毯,根据其形状来告知卜算的结果。他们最为突出的能力是帮助盗难者抓获窃贼、找回失去的物品。在仔细地听取对方所讲的受害经过后,他会躺下静睡一会,这时他是在灵的世界中遨游,能将发生在远方的事情了解清楚。醒来后,就可13昌吉学院学报2015年第5期将失窃物所在的地方和犯人的大体特征告诉当事者。
从以上论述可知,维吾尔族的占卜类型,主要有梦卜、石头卜、胛骨卜、火卜、《古兰经》卜、羊粪粒卜、草木卜等。而且占卜是萨满教的重要内容之一,在维吾尔族民间,占卜具有萨满文化、伊斯兰文化交叉杂糅的特点。如《古兰经》卜即是维吾尔族信奉伊斯兰文明以后所形成的一种独特的占卜方式。羊粪粒卜也是新疆维吾尔族、哈萨克族等游牧民族所常常使用的一种占卜方式,由于羊粪粒易于取得,且占卜简单,是较为流行的一种占卜方式。二、《鸡卜》诗中占卜类型试析志锐的诗歌中,共说到四种占卜方式,通过诗歌内容,不难看出蓍草卜、鸡卜和羊胛卜是作者当时所见维吾尔族占卜的方式。蓍草卜和龟甲卜是我国最早的占卜形式,其蓍草卜中的蓍草,学界一直争论不休,从先秦至今,蓍草从神草逐渐被定性为一种名叫锯齿草或蛐蜒草的药材。无论它是哪种奇草,但是其作为占卜的功能却从未改变。《周易·系辞》中载其占卜方法为:“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於仂,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仂而后挂。”这是蓍草卜最常见的占卜方式,过程较为复杂和繁琐。随着时间的发展,人们对于蓍草占卜的材料要求降低,如火柴棒、木棍等皆可作占卜工具。占卜过程也逐渐简单化,更加快捷方便,通过排列组合就可进行占卜,维吾尔族中就流行用“火柴棍或木棍排列组合预测吉凶”的占卜方式。其流行原因有二:一是蓍草较多的生长在湿润的南方,在北方干旱之地,较难获得,因此当地民族便用木棍代之;二是木棍占卜过程方便快捷,更容易被大家所接受。木棍占卜虽然和蓍草占卜有所不同,但是可以说是蓍草卜的一种发展演变,它更加贴近人们的生活,也更加的实用。鸡卜是我国南方少数民族较为常用的占卜方式,彝族是使用鸡卜的最主要民族,几乎鸡卜中的所有类型,彝族人都在使用,除此之外,壮族、布依族、侗族、黎族、佤族、藏族也有使用鸡卜的状况。记录鸡卜的最早典籍是《史记·本武记》,其载鸡卜是越巫所使用的一种占卜方式,大约产生于西汉。诗歌中“缠俗居然卜到鸡”,可见作者是亲眼所见维吾尔族在使用鸡在进行占卜,同时也表现出对维吾尔族使用鸡卜方式的惊讶程度。之所以感到惊讶,是因为在作者看来维吾尔族很少使用鸡占卜这种形式的,他们通常使用的即是胛骨卜、《古兰经》卜、羊粪粒卜、草木卜等。鸡卜的方式有很多,有甩鸡卜、鸡舌卜、鸡嘴卜、鸡头卜、鸡肝卜、鸡胆卜、鸡蛋卜、小鸡卜、鸡骨卜等。这些鸡卜方式中,鸡骨卜是最为流行的一种方式,也是在史籍中能够得到映证的占卜方式。宋代周去非《岭外代答》、宋代范成大《桂海虞衡志》、清人金鉷《广西通志》和黄世发《越巫鸡卜》序文中都对鸡骨卜占卜方式进行了记载,即取去肉的熟鸡腿或鸡翅1对,视两边骨上的小眼数量是否很少且相对,若为1、2相对,或2、3相对最好,3、3相对为差,3、4对为凶。但查看这些鸡卜方式的相关资料,不难看出,鸡卜通常使用的是观察法,即看鸡舌、鸡头、鸡肝、鸡蛋、鸡骨的纹理,通过纹理来预测凶吉。但是从现存的资料来看,维吾尔族使用骨卜,但较多的使用羊骨卜,未见到此民族使用鸡卜的材料。但也可以作出推测,鸡骨卜既然是较为常见的占卜形式,那么很有可能也在维吾尔族中有所流传,这也是诗歌中作者所惊叹的原因所在。只是具体的占卜方式是否发生了变化,还有待进一步考证。羊胛卜是较为古老的一种占卜类型之一,起源于萨满教,是萨满教活动的重要内容之一。突厥民族是维吾尔族的祖先,在早期信奉萨满教,史料中即有他们用羊胛骨占卜的记载:“突厥人因为崇拜火,相信火为神灵所居,所以突厥巫师以火占卜,预知未来之事。以羊肩胛骨占卜,也必经过在火上烘烤,才能烧出裂纹,观裂纹以卜凶吉。”北宋的沈括在《梦溪笔谈》中即说道:“西14昌吉学院学报2015年第5期戎用羊卜,谓之‘跋焦’。以艾灼羊髀骨,视其兆,谓之死‘跋焦’。”
羊胛卜是北方地区最常见的占卜方式,其在藏族、蒙古族、满族、柯尔克孜族等民族中较为流传。藏族较早的苯教中也有羊胛卜形式,主要是问卜军国大计,也有问卜凶吉和前兆的占卜。蒙古族有称为“这兰武折勒格”的骨卜方式,一是相骨,即观察剔去肉的绵羊肩胛骨,通过查看骨上的纹理深浅来预测被卜者的未来之事;二是烧骨,即通过灼烧羊胛骨,观看其龟裂的纹路,来占卜被盗物品的去向。鄂温克族为人治病,首先要烧一个羊的肩胛骨,根据骨灰来断定治病的原因。
柯尔克孜族有一种叫作“达勒阔尔西”的占卜,即观察羊胛骨的占卜,主要是用来推断人生的未来。[13]由此,可以看出羊胛卜是西域少数民族中较为流行的一种占卜方式,其占卜方法也基本相似,主要是要通过火烧。志锐诗歌中“羊胛绕红类蒙俗”形象地说明了维吾尔族在用火烧羊胛骨的方式进行占卜。通过相关材料论证和对此诗歌进行分析,可以看出,诗歌描述了蓍草卜、鸡卜、羊胛卜三种维吾尔族进行占卜的方式。三、维吾尔族占卜源流解析占卜这种活动形式具有悠久的历史,并在其发展中不断演变。它既是对超自然神秘力量的一种崇拜,也是对未知世界的一种探索。其不仅是一种宗教现象,也是一种人类社会学和民俗文化学现象。其产生具有多方面的原因,大致受三种重要因素的影响:历史因素、宗教因素和民族因素。第一,历史因素。在古代,占卜与国家统治有着重大关系,它是治理国家的重要手段之一,早期的占卜主要是用于对军事战争和国家福祸的预测。如《周易·系辞上》曰:“探赜索隐,钩深致远,以定天下之吉凶,成天下之亹亹者,莫大乎蓍龟。是故天生神物,圣人则之。”在古代,蓍草和龟甲是定天下大事的圣物,它们具有灵性,通过用它们占卜可以得到上天的旨意,从而预测战争的胜败和国家的福祸。
东汉王充《论衡》亦有:“卜者问天,筮者问地,蓍神龟灵,兆数报应。”也就是说,龟甲卜是问天上之事,蓍草卜是问人间之事,天上之事通常是天子、帝皇所问的国家大事,而地上之事则是人民百姓之事。此外,作为善战的蒙古族,在其统治中也通过占卜来预测战争,《蒙鞑备录》载:“凡占卜吉凶,进退杀伐,每用羊骨。……类龟卜也。”《黑鞑事略》也云:“古代蒙古人其占筮,则灼羊之枚子骨验其文理之逆顺而辨其吉凶,天弃天予,一决于此,信之甚笃,谓之烧琵琶。每将出征,必令公预卜吉凶,上亦烧羊髀骨以符之。”[16]盛极一时的突厥汗国,在其统治期间同样在使用占卜预测战争。可见,占卜在古代是预测国家军事战争和国家福祸的重要工具之一,有时也是治理国家的重要手段。古人认为这是人与神灵沟通的一种方式,国家或个人的命运是上天注定的,占卜的结果即是上天的旨意,不可违抗,这是在人类对自然认知较为落后和“君权神授”下的一种敬神心理。正因为占卜的这种特点有利于国家的治理和安定,此种现象才较长时间地存在于历史发展的长河之中。第二,宗教因素。任何一种宗教,它的最初产生总是被看作是一种对自然力量的崇拜,它是人们精神寄托的载体,也是认识自然的一种方式,它同样是伴随着人类历史不断前进和发展变化的。维吾尔族在其历史发展进程中信仰过多种宗教,其中最主要的是萨满教、佛教和现在的伊斯兰教,这些宗教信仰中都有宗教的占卜仪式。萨满教信仰的主要特点首先是对苍天、大地、山石、树木和狼的崇拜;其次是通过占卜治病或预测未来;最后是通过萨满舞蹈等活动来庆祝节日。西域地区信仰过萨满教的民族较为广泛,如维吾尔族、哈萨克族、满族、藏族、锡伯族、塔塔尔族、鄂伦春族、柯尔克孜族、乌兹别克族等,虽然如今萨满教已经从他们的信仰中消失,但是从一些历史遗存中仍然可以看到它们的痕迹。佛教中也存在大量的占卜仪式和谶纬之学,佛教主要是通过占卜来吸纳佛教教徒,弘扬佛法,巩固其佛法地位。在佛教盛行的隋唐时代,占卜15昌吉学院学报2015年第5期已经成为了佛教与民间信仰之间的纽带,很多隋唐高僧学习《易》占卜,并出现了《占察经》等占卜专著。可见,宗教是占卜盛行和传播的重要媒介。第三,民族因素。中国自古以来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民族众多,信仰和民族习惯也多样,因此各民族文化在其发展之中就会出现吸收交融、相互影响的局面。如,羊胛卜是萨满教中流传的一种占卜形式,而萨满教产生于原始社会末期,信仰萨满教的民族主要有“肃慎、挹娄、匈奴、勿吉、靺鞨、乌桓、鲜卑、柔然、高车、突厥、回鹘、女真、契丹等。”这些人大都是生活在我国的东北或西北的边疆地区的少数民族,很多都是今天少数民族的祖先。不难看出,萨满教应是西域或中亚地区滋生的一种宗教,它的流传应是与佛教相似,由西域逐渐流传到中原地区。因此羊胛卜这种占卜形式,应是维吾尔族其本身就长期使用的一种占卜类型。而鸡骨卜是产生于中原地区的一种占卜形式,它在维吾尔族中出现,可见是中原文化与西域文化长期融合交流的结果。尤其是丝绸之路的开通,沟通了中原与西域、中亚的贸易往来,也促进了中原与西域之间的交流融合。再加上历代中原统治者对西域的管理,大批官员文人的流放,战争时中原难民向西域的迁徙,都促进了民族的融合和文化的兼容。因此,维吾尔族使用鸡骨卜的现象可以看作是我国多民族融合的例证。四、结语总之,志锐的这首《鸡卜》诗歌为我们透露出了较多的占卜文化内容,尤其是对维吾尔族的占卜源流、类型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占卜文化不是一个民族所独有的一种文化形式,它是各个民族都具有的一种普遍文化现象,但是在普遍之下又有各民族其自己的特点。维吾尔族的占卜就具有宗教性、多元性、地域性的特点。宗教性体现在维吾尔族在其发展过程中信仰过佛教、萨满教、伊斯兰教等多种宗教,并且这些宗教又与占卜有着密切的联系;多元性体现在维吾尔族占卜文化与其他民族占卜文化的相互吸收和影响;地域性体现在维吾尔族在其自身发展中根据当地文化环境创造出了自己的占卜文化。因此,从维吾尔族占卜文化中可以清晰地了解一个民族文化的发展历程,同时也可以从侧面反映出一个民族与其他民族在长期发展中文化的交融和演变,也进一步说明了自古以来拥有多民族文化的中国其文化的多元性特点。维吾尔族的占卜文化是中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占卜文化内容对研究中国占卜文化具有重要的价值和意义。
新疆有一座城十分玄乎,在某一个深夜一个超载的出租车司机在这座城市的路口遇到了一个交警,为了避免受罚,于是他开始了逃跑计划,拐了一个路口又一个路口可是无论怎么跑,他发现始终能遇到这位警察。
虽然这是一个滑稽搞笑的故事,但这个故事中涉事的地方“玄幻”地摆着八卦一样的阵型!
八卦一词最早出现在《易经》当中,而八卦的起源是由三皇五帝之首的伏羲氏发明。《易经》作为影响我国甚至全世界的辩证法哲学书籍,在人类文明发展中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易经》分为三部包含《连山》、《归藏》、《周易》,其中两部已经失传而留下了《周易》影响着世代。大多数人对其印象就是占卜算命看风水,但这只是根本表象,背后的逻辑、哲学才是周易的真实内涵!
正是因为《周易》很多人便开始学习研究其风水学上的东西,这也算是古人给我们传承下来的一种文化,虽然从现代科学角度来看这是“封建迷信”,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当代大多数人心中依然还是会注重这些“迷信”。
比如在买房时,会选择朝向好的房屋,在选择楼层时会避开一些不吉利的数字等等,极端的甚至会去找所谓的“先生”帮忙占卜、算命、看风水。
而在古代,这种文化却非常流行,特别是在行军打仗,兴建土木上。南宋时期,在蒙古帝国有一片土地,这里传承着乌孙国血脉及文化,1220年受蒙古国可汗成吉思汗的邀请,道教全真教的掌教丘处机带着弟子西行前往蒙古国,相传丘处机在穿越天山时看到了特克斯河谷,道教文化知识渊博的丘处机环顾四周露神情凝重,然后东踱西串一阵后露出了神秘的微笑,这里北依靠乌孙山,南濒临特克斯河,依山傍水是绝佳之地,他认定这里是一块“风水宝地“,于是以此地为八卦核心,确定了坎北、离南、震东、兑西四个方位,因而为特克斯城的八卦阵型打下了基础。
时间到了1935年,当时新疆由一个靠政变成功上台的盛世才独裁统治着,而一个叫邱宗浚的人身为其岳父,凭借其关系,被调任为犁屯垦使兼警备司令就此来到了新疆,当上军爷官职的邱宗浚在新疆为非作歹修建豪宅欺压百姓,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一次前往特克斯勘察时,研究过《易经》的邱宗浚亦然发现这里风水甚好,其八卦雏形方位又与“风水龙脉”十分贴近,同时还听说这里曾经是丘处机相中过的地方,于是在特克斯根据八卦方位修建了如今我们看到的八卦城---特克斯县城。这也算他在一身中做过最值得骄傲的好事了!
特克斯县城总共有四条环路,一环8条街,二环16条街,三环32条街,四环64条街,这样的设计是根据《易经》当中64卦386爻的理念而来,每一条路环环相连,路路相通,也正是如此交通地形,就有了出租车司机躲交警的那个笑话。
特克斯的八卦城形态是其最亮眼的标签,其完美的结合了城市规划,并造就了了一个“整座城没有一处红绿灯,并且还永不堵车”的神话,随着时代变迁,科技发达,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城市中要做到没有红绿灯,并且还不堵车这一点非常难。所以现在的特克斯在一些路口是设置得有红绿灯,只是不像我们大都市里面常见的红绿灯。
如果置身到特克斯八卦城中游览,除了各个地方饱含八卦元素,你也许感觉不到有什么令人震撼之处,但当你站在高处鸟瞰这座城市时,你会为之震惊!
夜晚灯光下的特克斯,更让人叹为观止!
如果旅游至特克斯县城中,更多的是去感受这座城市的历史文化,它不仅展现了著名的《易经》文化,同时也传承着乌孙文化,还包含了塞人古墓、古代岩画等遗迹。
“草原石人”是欧亚草原文化的代表,草原辽阔的新疆目前发现了有大约200尊草原石雕人像,而光特克斯县就有接近90尊。这些草原石人是历史文化的印记,记录着一个突厥民族的兴衰。
特克斯既然在祖辈眼中世风水甚好的地方,那自然少不了空气清新景色宜人。特克斯县城以南40公里处有着一片广袤的大草原名为喀拉峻草原,看尽天山嫩草,还有灌木丛生,峡谷险峻。
在广袤的土地上,有着玄学八卦般的一座城,依山傍水孕育着古老文明,是个值得一去的地方!